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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胆敢接近,这位平日里在青州以雅致平易著称的世家子如同一尾盘踞起来的毒蛇。
绸缎大袖的千金小姐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本来有一两个偏向青州死党的女子,殊不料被含情脉脉的同伴好一阵唧喳渲染,都在两眼放光诉说那外乡公子的好话,说他如何英伟风采,说他长了一双如何漂亮的眸子,说他耍刀如何声势浩大,立场不坚定的她们立马临阵倒戈,恨不得跑出去替那不知名的白袍公子摇旗呐喊。
出身豪阀但生活总是平静居多的女子聚在一起,谈论最多的还不就是各自遇上的有趣男子?除去那名鹤立鸡群的世家子,她们家世并不比韦玮等人逊色,自然不必在乎他们的脸色好坏,利益盘根交错的青州相当排外,故而韦玮射杀言官女儿,朝中青党捏着鼻子都得帮忙擦屁股,而且青州内耗很小,所以凶名在外的韦玮无论如何蛮横粗暴,对楼船上女子却也算和善,甚至不介意被她们嘲笑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糗事,百姓说他是江上恶蛟,她们更乐意调侃他不是一条龙而是一条虫,一口一个韦虫子。韦玮也不气恼,欣然接受。
青党能有今日地位,可与张首辅一脉、顾大将军部、以及各个亡国遗老新贵派分庭争权,与青州豪门士族子弟的盲目抱团分不开。
这是治学不显治国更平平的青党立身之本,韦栋深谙此道,州牧皇甫松是如此,朝中身居高位的老狐狸更是坚定不移,否则他们会试图竭力促成隋珠公主与靖皇甫松长子皇甫颉的婚事?原先八字没一撇的事,青党大佬们却要去殚精竭虑去硬生生画上两撇!
“出行带甲士,这人是谁啊?”一位穿了双尖藕弓鞋的小姐低声问道,这话算是问到了关键。
“还能有谁,凉王世子呗,”一身鸭黄的名媛轻笑道,瞥了一眼那边举杯出神的同舱世家子,放低嗓音,“以前只听说世子殿下骄横北凉,今日一见才真正相信了。若是换了我们这位殿下去北凉辖内,敢这么跟徐大柱国的子孙叫嚣吗?”
“不能吧?咱们靖安王可比不得北凉王。眼下北凉王进京面圣,听我爹说这是给世子殿下要一身蟒袍去的,其他藩王连入京的机会都没,还是那位大柱国厉害。”长了一张鹅蛋美人脸的女子嬉笑道,“听说北凉王世子对待看上眼的女子可宠溺得很呢,一掷千金买一笑那都是说轻了,我二姐嫁去北凉,寄给我的书信里可都说凉州女子莫不以被世子殿下带回王府为荣,再瞧瞧咱们姐妹身边只会辣手摧花的韦虫子,真是没法比。”
“北凉王真能世袭罔替?”菱藕小脚的小姐讶然问道。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若想嫁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没点才华且不说如何去相夫教子,便是高门内的妻妾相斗,就要吃亏吃苦。曾有胭脂副评谈及天下女子,说北凉女子可纵马勒缰,东越女子多婉约才俊,西楚女子重情义,而青州女子则是勾心最多。这话并非无的放矢,青州女子出嫁外地后总能在夫家站稳脚跟,坐稳大妇的位置,让侍妾苦不堪言,当然,这与青党势大难匹不可区分。青州女子,对庙堂勾心斗角和江湖尔虞我诈总有一种天然的敏锐嗅觉,别州对仕途有野心的门第士族自然喜欢迎娶一位青州儿媳内庭持家。
“难说,按照常理朝廷一百个不愿意承认北凉有罔替一说,要不为何《宗藩法例》只提到两大藩王可罔替,独独对异姓的北凉王讳莫如深?还不是担心北凉是大柱国的北凉,而非王朝的北凉?”
家中二姐远嫁北凉的鹅蛋脸名媛对北凉军政秘闻十分热衷,此时算是闺阁密语,谁泄漏出去便是坏了青州规矩,会被视作叛徒,连累整个家族都再无法立足,她不担心这个,可以十分言谈无忌,她托着腮帮,望向窗外,静等大战酣热,“朝中张首辅,顾剑棠大将军,尤其是那帮恨大柱国恨到极点的春秋亡国遗老遗少,以西楚忠烈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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